在传统的电子商务中，每当一个 AI 尝试购买服务或商品时，它都会撞上一堵墙：注册账号、绑定银行卡、等待人工审核——这些为人类设计的流程对机器来说如同天堑。随着 AI Agent 从工具属性向自主经济主体逐渐演进，它们已成为能够自主决策、执行操作并进行价值交换的经济参与者。
这些瓶颈催生了新一代协议的诞生——x402、Agent Payments Protocol（AP2）和 ERC-8004，它们共同为即将到来的机器经济构建可靠的价值交换基础。
01 HTTP 402 的重生：x402 协议如何激活互联网原生支付能力？
x402 协议的核心创新在于激活了互联网上那个沉寂近三十年的 HTTP 402 状态码——“Payment Required”。
这个自上世纪 90 年代就存在于互联网基础协议中的代码，在 2025 年 5 月被 Coinbase Developer Platform 团队重新启用。
x402 协议如何运作？
x402 协议基于简单的客户端-服务器架构，通过四个步骤实现无缝支付：
- 客户端请求：用户或 AI Agent 发起请求以访问付费服务。
- 402 响应：服务器返回 HTTP 402 Payment Required，包含支付金额、代币种类和支付地址。
- 支付与验证：客户端签名支付消息，通过 Facilitator（促成者）验证并在区块链上结算。
- 服务提供：服务器确认付款后提供所请求的服务。
这一流程将支付时间缩短至 200 毫秒级别，使微支付变得经济可行。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x402 协议支持多条区块链（Base、Avalanche 等 EVM 链、Solana）的多种加密资产。
只需要服务器端进行配置，即可实现跨链支付。
市场验证与生态爆发
x402 生态系统正在快速扩张。截至 2025 年 10 月，x402 生态系统的总市值已达到约 8.06 亿美元，24 小时交易量超过 2.24 亿美元。
Base 链上基于 x402 协议的首个代币 PING 的市值在短时间内突破 3000 万美元，24 小时涨幅超过 8 倍。
更重要的是，这为 x402 协议带来了真实的压力测试——过去 7 天内，协议交易量激增 701.7%，交易额增长 8,218.5%，约 31,000 个新地址加入生态。
02 信任机器经济：AP2 如何解决 AI Agent 支付安全与授权？
AP2（Agent Payments Protocol）是基于 Agent-to-Agent（A2A）通信协议与 Model Context Protocol（MCP）扩展的开放支付框架。
其核心目标是解决 Agent 商业中的三大核心问题：授权验证、真实性和交易问责。
数字授权书：AP2 的信任基础
AP2 协议的工作流程围绕着数字授权书（Mandates） 这一核心概念构建，这些授权书是防篡改、经过密码学签名的数字合同，作为用户指令的可验证证据。
具体分为三种授权书：
- 意图授权书（Intent Mandate）：适用于用户不在场的自动化交易。用户预先向 AI Agent 提供的操作指令，包含明确的条件约束，例如“购买演唱会门票，预算不超过 500 元”。
- 购物车授权书（Cart Mandate）：适用于用户在场确认的交易。当代理准备好具体的商品和价格供用户确认时生成。用户对此的批准会签署购物车授权书，创建关于确切商品和价格的安全、不可更改的记录，确保所见即所付。
- 支付授权书（Payment Mandate）：这是一个独立的凭证，与支付网络和发卡方共享，旨在传递 AI Agent 参与和用户存在情况的信息，帮助解决交易争议、进行风险评估和监管。
03 去中心化身份：ERC-8004 如何构建 AI Agent 的社会信用体系？
ERC-8004 足以太坊的去中心化 AI Agent 身份解决方案，解决判断 AI Agent 身份真实性、行为记录可靠性及可验证性的问题。
与 AP2 不同的是，ERC-8004 重点在于构建 AI Agent 之间的交互信任，而非用户-AI Agent-商家三方之间的交易信任。
三层注册表架构
ERC-8004 的设计围绕三个轻量级注册表构建，每个注册表负责信任模型的不同方面：
- 身份注册表（Identity Registry）：基于 ERC-721 标准实现，并扩展了 URI Storage 功能，这样设计可以让 AI Agent 身份与现有 NFT 生态系统兼容。每个 AI Agent 通过调用 register 函数注册，获得一个唯一的 agentId。
- 声誉注册表（Reputation Registry）：提供标准接口用于发布和获取 AI Agent 的服务反馈，支持 0-100 的评分反馈系统、标签分类和支付证明关联。该注册表采用链上链下混合架构，既保证了核心数据的链上可组合性，又将复杂聚合计算留给链下处理以提高效率。
- 验证注册表（Validation Registry）：提供通用 Hook 用于请求和记录独立验证结果，支持多种验证机制包括经济质押（验证者重新运行任务）和密码学证明（TEE 证明、zkML 验证等）这种设计使得不同安全需求的验证机制可以共存于同一生态中。
04 融合协同：三大协议如何共同构建机器经济基础？
当 x402、AP2 和 ERC-8004 三者结合，它们构成了一个完整的 AI Agent 支付体系：
- ERC-8004 解决 AI Agent 的身份问题
- x402 解决“如何使用加密货币进行高频微支付”的问题
- AP2 则为 x402 这一支付协议提供安全的、标准化的框架
Cobo 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神鱼在 9 月 17 日发布的长文中指出，这三者结合代表“加密领域第一次拥有让机器成为经济主体的完整技术栈”。
巨头布局与生态发展
传统支付巨头已经意识到这一趋势并开始积极布局：
Worldpay 宣布支持 OpenAI Agentic Commerce Protocol（ACP），让美国地区的 ChatGPT 用户能够直接通过 Instant Checkout 从参与的 Worldpay 商户购物。
PayPal 和 Mastercard 联手整合 Mastercard Agent Pay 到 PayPal 的钱包中，允许 AI 代理代表 PayPal 用户简单安全地完成交易。
Visa 通过将 x402 纳入其 Trusted Agent Protocol 框架，不仅解决了 AI 代理交易的安全性问题，更在事实上承认了加密支付在机器经济中的不可替代性。
未来展望
AEON 已在 BNB Chain 上正式启动了 x402 Facilitator，这一里程碑将 x402 支付标准带到了全球最具扩展性的区块链生态系统之一，为现实世界的 AI 商业应用铺平了道路。
过去 30 天内，x402 网络已处理了 135 万笔交易，支付总额达 148 万美元。这些数字背后，是一个正在形成的机器经济网络。
x402、AP2 与 ERC-8004 正在构建的，不仅仅是支付协议，更是未来机器经济的底层基础。
当 AI 能够像人类一样自由地进行价值交换，我们迎来的将是一个全新的经济形态——机器经济时代已经悄然开启。
